“沉淮偃,我来迟啦。”
听到她的声音,沉淮偃只觉得自己心漏跳了一拍,之前的阴郁都奇迹般地一扫而空。
“怎么样?身体有没有好一些?让你久等了。”
“好多了,没有久等——他是谁?”
沉淮偃看向门口提着水果落后时宜几步的谢思恩,手不自觉将床单抓出褶皱,“你的朋友?”他本想直接问是不是男朋友,但话说到嘴边又转了个弯。
“他叫谢思恩,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。”
时宜介绍完又指着沉淮偃转头对谢思恩说,“看,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沉淮偃。”
烦躁。
看到沉淮偃的脸,谢思恩维持在脸上的笑容差点龟裂。
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、这么碍眼呢?
他有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预感,这个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少年,一定会比时宜的任何一个前男友都更加得讨她的欢心,更加得她的喜爱,也更加得让他厌恶
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个人滚远一点呢?
沉淮偃自然也能感觉到谢思恩对他的恶意,看来这个“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”似乎对自己的头衔并不满意啊。他轻笑一声,“原来只是你的好朋友啊。”
谢思恩将水果放在茶几上,接过护工倒来的热水,抿了一口,“我可是安娜的夫家人。”
“那是娘家人吧。你还是去语言学校进修一下吧,尽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。”时宜佯装生气,握拳轻轻打了一下谢思恩,却被他反手握住,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其中。
他捏了捏时宜的手心,“我的中文还需要安娜多教教。”
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,容不得外人插入。
“咳咳。”沉淮偃突然咳嗽了两声,把时宜的注意力拉了回来,她担忧上前,“怎么了?怎么突然咳嗽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沉淮偃摇摇头,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表示自己没事。
“病人是需要多休息的,安娜,我们还是回去吧。”谢思恩趁机开口提议,他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沉淮偃不顺眼。
“你们有事就去忙吧,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事的。反正无聊了睡觉就行,睡着了伤口也不会痛的。”沉淮偃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,但是眉眼间的落寞怎么也隐藏不住,给时宜看得可心疼了。
“罗恩,你有事就先回去吧。我在这里陪他多说说话。”
谢思恩:……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“沉同学是怎么受伤的?这么严重,脸不会留疤吧。”
“当然不会留疤了,我专门问过医生的。”时宜抢先一步替沉淮偃回答。
听到时宜这么说,谢思恩反倒松了一口气,这说明时宜就是只看上了沉淮偃的脸,那一切都好办了。
……
在他们离开后,沉淮偃一动就感觉手上压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,拿起来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发夹。
非常配她的款式。沉淮偃想到,镶着碎钻的发夹在灯光下溢出流光,就和它的主人一样耀眼。光是看到这个发夹,他都能想象出她戴着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模样。
沉淮偃将发夹握在手里,鬼使神差得凑近闻了闻,上面还带着少女清新的发香。然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,又猛地把发夹从鼻尖拿开。
自己难道是变态吗?还偷摸闻女生的发夹?
听到门开的声音,他惊喜抬眸,“你来拿你的……”看见来人,声音瞬歇。
是谢思恩。
他好像没看出沉淮偃一瞬间沉下去的脸,“我来拿安娜的发夹。”
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呢?
沉淮偃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讲这句话,把手中的发夹递给谢思恩。
谢思恩没有马上接过去,反倒是笑着问他,“安娜给你表白了吧?”
听到这句话,沉淮偃握住发夹的手一紧。
“她是不是说你长得很好看,想让你做她男朋友。”
沉淮偃没有说话,但谢思恩知道自己说得都是对的。
“安娜就是这样,喜欢玩闹,沉同学可别多想。”
“我没多想。”沉淮偃张口反驳,明明是她自己说了想要他做男朋友,怎么可能是自己在多想呢?
谢思恩从他手中强硬拿出了发夹,掏出手巾擦拭着,“没多想最好。”
“发夹被脏东西碰过了,我得擦一擦。擦不干净的话,就只能扔掉了。”
“反正这个发夹我可以给安娜买无数个,你觉得我说的对吗,沉同学?”
沉淮偃皱眉,“这是她的东西,你无权私自处理。”
谢思恩却嗤笑出声,“你觉得安娜会在意这么一个发夹吗?不管是物品还是人,都是可以随意更换的东西。这个道理,希望你能够明白。”
他这是什么意思?说时宜对他的感情也和这个发夹一样,随时可以舍弃?尽管他心里清楚大小姐的性格就是这样随心所欲,不被拘束的,但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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